1989年10月23日。某部机关大院。细雨霏霏的夜晚大发配资,一辆草绿色的吉普疾驶在某部的林荫道上。“嘎吱——”吉普车停在了某部招待所的门口。车上跳下来两个年轻军官和两个持枪的警卫战士,他们直奔招待所贴着大红喜字的201房间。
房间内,一个女人满脸血浆,躺在血泊之中,手紧紧地抓住床架,好像还在拚命挣扎着不愿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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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坐在女人的身旁,还在一个劲地抽着“红梅”香烟,看到持枪的警卫战士进来,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充血的双眼迅速而惶然的打量着“客人”,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杀了我的妻子,我……”
他被铐上了手铐,押上囚车……
此刻,他想着躺在血泊中的新娘,想着自己亲手收拾起来的新房,埋下头,悔恨地哭了……
谁能想到,3天前的此刻,他还在贴着大红喜字的201房间门口满面春风地迎朋送友,品味着做新郎的甜蜜;谁能想到,3年前师长曾将一枚金光闪闪的军功章挂到他的胸前?!
男主人是谁?他就是某部警卫连战士竹明。
女主人是谁呢?她就是他的新婚妻子牛芳。
1986年6月的一天,解放军某部油库。“轰——”油库突然起火,浓烟冲天,烈火熊熊,正在担任执勤任务的警卫战士竹明意识到油库起火的危险,立即放下手中的冲锋枪,冲进火中,用衣服打火,用身体滚火……他倒下了。
为了抢救他的生命,部队首长专门从外单位调来一架直升飞机,立即将他送往上海治疗,经过医务人员的奋力抢救,竹明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由于烫伤过度,一时难以痊愈,在医院整整住了6个月,伤虽然好了,但容貌已经不像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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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常独自在夜间徘徊,在夜间暗暗地流汨。他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想到了以死来了结自己的一生。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看出了他的心思,经常找他聊天,鼓励他振作精神,做身残志坚的人。
在同志们的帮助下,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了。
翌年12月6日。竹明登上开往天府之国——四川成都的列车大发配资,心情如大海翻滚,久久不能平静。他凭窗远眺,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喜悦的神采。他的心仿佛已经飞到了阔别4年之久的家乡。
列车上,人们都在欣赏窗外别致的风景,他却闷着头在考虑回家后找一个什么样的恋人。“也许,金光闪闪的军功章会给我带来福音。”他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经过两天三夜的长途跋涉,竹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当他突然出现在他那位老态龙钟的母亲跟前时,他的母亲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军人就是他的儿子。他清了清嗓子,连喊两声,“妈,妈,我回来了。”
年迈的母亲看到伤残的儿子,汨流满面,啪嗒一下将手里碗掉在了地上,心如刀绞,却强装着笑脸说,“竹明啊,你回来妈太高兴了,你看妈手里碗掉了都不知道!”
“孩子,快进屋去,妈给你煮碗鸡蛋面条吃吃。”
“妈,这次部队首长特地安排我回家探亲,让我处理一下个人问题,还多给了我十天假呢。”
“竹明,这几年农村变化可大了,村上的姑娘找对象条件可高啦,像你这样在部队上当兵的可不好找了,何况又是个残废军人。这几天妈就托人给你说说。”
母亲为儿子的亲事里外张罗,跑断了腿,操碎了心,好不容易牵了几条线,结果姑娘一打听是个残废军人,连面都不愿见。他的母亲伤心地暗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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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只有三天了,看来这次不行了。竹明收拾东西准备返队。正在这时,远房的姨妈特地赶来为竹明说媒。
“竹明,姨妈给你介绍个对象,姑娘人品俊、心眼灵,是我们村上的民办教师,叫牛芳,今年23岁,你要愿意我就去说一说。”
当天下午,竹明和远房的姨妈来到女方家。牛芳看到客人进来,立刻放下手上的针线,彬彬有礼地端水倒茶。牛芳的母亲站在一边,脸色苍白,没有想到媒人给女儿介绍这么一个对象,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拉长着脸嘟嚷着:“牛芳,你不是下午还有课吗?还不快点去,迟到了看你怎么办。”
“你们也该走了,我姑娘下午还有事呢。”三言两语把竹明和他的姨妈顶了个倒咽气,转身出了门……
牛芳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真有点翻肠倒胃的感觉,想起竹明,同情和怜悯油然而生。是啊,如今乡村姑娘找对象,不说金钱、地位,起码得找个体魄健壮的小伙子,竹明能沾那个边呢?军功章能当饭吃吗?她脑子里的问号拉直了又变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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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想,既然小竹是功臣,部队首长也说明要照顾他,找上他大约也不会太亏,反正他不是为了自己受的伤,他是一个闪光人物啊!姑娘心里那种隐隐的对英雄声名倾慕,对外界事物的向往苏醒了,她明知同情与怜悯不能与爱情划等号,可一种侥幸心理又促使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许,等她随他跳出农门之后,情况会有些变化呢?再说,他毕竟是个有名人物,姑娘的心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发热了。
第二天,牛芳终于鼓足了勇气,骑车来了竹明家,决定再找他谈谈。竹明见牛芳进来,气呼呼地说“你还来干啥,不愿意就算了,还来扯什么皮。”
“不,不,不,我是向你来赔礼道歉的。”牛芳边说边找了张凳子坐下来。
“昨天我从你们家回来,一夜就没有睡着觉,反正我想好了,这辈子不找对象了,打一辈子光棍,省得连累别人。”
“竹明,你想到那儿去了,今天我是来为你送行的,以后咱们有什么事通信交谈吧。”说完,牛芳转身就走了。
牛芳与竹明恋爱的消息传开了,人多嘴杂,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但更多的是反对。就连平时相处很要好的同学也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牛芳找个残疾人,是不是想当军官太太,想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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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芳的母亲听了外界这些议论,对本来就不同意的这门亲事,又增加了几分忧虑,扬言要打断女儿的腿,把她赶出家门,断绝母子关系。牛芳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日夜兼程离开了这个家,驱车来到了竹明的部队。
牛芳到部队后,受到了部队首长的热情接待。第二天,部队首长就给他们举行了婚礼。
这婚礼虽然是在远离双方父母的山沟里举行的,没有灯红酒绿的盛大婚宴,但却又是那样的隆重,部队首长亲自前来祝贺,年轻活泼的战士高高兴兴地为这位功臣助兴、祝福。在场的老乡给他们俩安排了一个独特的节目——双人过独木桥。让他们俩从一张很窄很窄的板凳上同时穿过,连做三次没有成功,结果还是竹明抱住新娘穿过了板凳,节目表演成功,全场报以热烈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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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热烈的气氛中收场了,竹明和新娘牛芳回到了招待所201号房间。
竹明对牛芳说,“这几天你辛苦了,今天早点睡吧。”这时写字台上的那个座钟已经指向12点了。牛芳确实太疲劳了,便脱了外衣上床去了。
牛芳一上床,竹明紧紧地搂住她,他那坑坑凹凹的皮肤挨着牛芳身子,牛芳像触了电一般,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忍不住立即翻起身来,穿上外衣,竹明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将牛芳打倒在地,姑娘躺在地上泣不成声。
第二天,竹明把这件事向连里指导员作了汇报,指导员当即批评竹明粗暴行为,并找到牛芳耐心地开导她。
牛芳对指导员说:“他身子简直像魔鬼,太可怕了,我不敢和他在一起睡觉,既然我们已经结婚,我愿意照顾他一辈子,但我不愿意和他一起睡觉。”
指导员说:“竹明同你结婚,不是让你当保姆的,是要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希望你要处理好这件事。”
最后牛芳还是点头答应了。
晚上,竹明到队部开会去了,几个老乡赶来看望牛芳,突然房间里的灯泡坏了,老乡们便给房间换上新灯泡,正巧碰上竹明从队部开会回来,看到牛芳同几个老乡嘻嘻哈哈开玩笑,他气得眼睛里直冒金花,老乡走后,上去又是两个耳光:“原来你不愿意和我睡觉,是想另外嫁人,你这个女人给我滚出去。”
牛芳边哭边解释:“你开会去了,灯泡突然坏了,我让他们帮忙安灯泡有什么错,请你不要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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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芳越解释,他越生气,忌妒心理导致他演出了可恶的一幕。
他想,反正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能让别人得到。再说,牛芳这种前恭后倨的表现实在令人气愤,于是竹明横下心来要杀死牛芳。
次日凌晨二点,竹明看到妻子已经睡下,便取出菜刀,向牛芳脸部连砍数刀,牛芳躺在血泊之中。
这样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情景。
一个功臣,诚心诚意接受了姑娘的爱情,满以为新婚之夜等待他的会是妻子的体贴与爱抚。然而,由于她爱自己丈夫的动机仅仅是出于对对方怜悯、同情,甚至于对功臣声名的倾慕,对以婚姻为跳板出农门的企望,因此,在匆匆缔结的婚姻中,她无法面对现实接受自己选择,心灵中一种隐抑的对丈夫伤残身体的厌弃一下子压倒了她对丈夫的理解与关心。于是导致了猜疑又导致了悲剧。
他虽然有光辉的历史,却在书写个人婚姻的历史时,因极度的失望、沮丧与被抛弃的感觉,导致他一举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他得不到的,也不许别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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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臣写过自己人生中光辉的历史,又为自己的婚史写上了罪恶的一章。多么令人痛心的事实!
假如我们每个人都用这样的方式解决婚姻问题,法律岂不成了儿戏?可究其犯罪原因,我们不由扼腕叹息:死去的新娘啊,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值得反思的东西吗?!爱,不是商品。是不能用对方的声名以及其他东西来交换的,爱是一种心与心的交融,男女双方必须是平等的,仅有同情与怜悯的婚姻是非常危险的婚姻大发配资,它经不起岁月与事实的考验。人们啊,在建立你的家庭时,千万不要忽略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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